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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中秋】月饼圆圆
来源:翰高集团   时间 :2022-09-10





月 饼 圆 圆

文/袁玉珍




中秋节又叫祭月节、月光诞,所以中秋节是一个属于月亮的节日。古往今来,不知有多少文人墨客用诗词赞美着月亮,也寄托着遥远的思念。

过中秋节,离不开圆圆的月饼。我们喜欢月亮,但天上的月亮太高,我们够不着,只有形似满月的月饼,不仅可以拿到手里欣赏,还可以品尝它香甜的滋味。在我们老家,不管是新年,还是劳动节、国庆节,不管是立春还是冬至……我们过节食品就是饺子。而唯有中秋节,我们村里家家户户都会制作一些月饼。

在我们家,制作月饼的事儿通常是我母亲来张罗。我母亲说,要打月饼了,那中秋节就是快到了。打月饼,并不是真打,而是制作月饼的一种通俗的、近乎俚语的说法。打月饼也不是自己打,而是找人打,也就是找人加工。打月饼前十几天,我母亲就开始准备制作月饼的材料:面粉、红糖、花生豆、黑芝麻、葡萄干和花生油。这些材料,除了白糖和葡萄干外,其它的都是我们自己家地里的出产。要是从收获这方面来讲,中秋时节,打月饼吃月饼,不但是为了欢度中秋,也是为了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庆祝又一个丰年。

打月饼,我母亲和村里的人都去镇里一家加工点。说是镇,其实那时也只是和我们村相临的一个村,是镇办公所在地,也是我们镇中学所在地,当年,我就是在那里念的初中。中秋节是一个团圆的节日,自上高中便离开家,所以每逢这个节日,我不但会想到家里打的月饼,还会想起我念中学时的种种往事。而最记忆犹新的是,因为月饼,成全了我同班同学的一段姻缘。

在我们那个镇中学里上学的,是镇域内十余个村庄的学生,初一时,四个班将近二百人。我们班的五十人里,就有从四五个村庄来镇里上学的。那时,课余时间,男生和男生在一起玩,我们女生和女生在一起玩,十三四岁的年纪,刚进入青春期,总有些腼腆,即使是男女生同桌也很少说话。我们的班长叫杨军波,长的有些黑但干净,有些瘦,但因为年纪小看起来不是凹,而是有一股生机。。班主任选他当班长,一是他就是镇里的人,住的近,方便做值日;二是,他敢说话,学习成绩虽不拔尖,但也还不错。

班长的座位在教室中间靠右挨着过道的位置,由于教室学生多,座位与座位之间就显的狭窄,走到他的座位需要穿过老师的讲台进入这个通道。男生,总是风风火火的,下讲台时,张军波经常蹭到第一排女生的书桌,将那女生桌子上的书本蹭乱,或是碰到女生的衣服。那女生是我姥姥村的,叫马小芬。马小芬长的皮肤很白,因为白,脸上就显出了一些浅浅的雀斑。除了皮肤白,头发也很黄,所以,马小芬给人的感觉就是,她比别人不是白了一度,而是浅了一度,仿佛画画时少晕染了一层。对于蹭书桌,班长总是第一时间向马小芬道歉,马小芬虽然不高兴,也不过白一眼再撅撅嘴,慢慢的也就习以为常。

上初一那年快中秋时,我和母亲一起去镇里打月饼,到了那家才知道,那就是班长杨军波的家。很快,我们班很多人都知道他家农闲时是加工月饼的。马小芬当然也知道。但男女生之间还是说话少,所以他们两个人除了蹭桌子外,再无其它交集。

那个年代,我们县农村的主要收入就是种庄稼,也有人在地里种一些果树增收,偶尔,家里的男人也会外出打工。上学,仿佛只是为了九年义务教育,身边的人都是农民,也很少有人想着要通过读书考大学来改变命运,能考上中专并转成非农业户口,已经是了不起的事。所以,从初二开始,就有人陆续开始退学了。下晚自习时,从最开始的一伙一伙人,变得越来越少。走在回家的路上,我就感觉天上的月亮也越来越冷清。初二结束,分了快慢班,流走的学生更多了。班长杨军波和马小芬就是在那个时候消失在我的视野里。

又过了两年,中秋节,我给姥姥送月饼,路过马小芬门口,她正挎着一篮子小麦去换面条。我们聊了一会儿,马小芬的母亲看到我,把我叫到一边,小声和我说:你们是同学,她的情况你知道。这两年,有好几个给她提亲的,她都拒绝了,你们小孩间不害羞,帮我问问,她心里是不是早有中意的。我当即点点头。我又和马小芬聊了一会儿,提到初中时的好多同学,她说,她就对杨军波印象还不错。马小芬母亲心里有了底,说,能不能让我母亲当个媒人。

天上无云不成雨,地上无媒不成婚。自古,男女成就姻缘总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新时代了,虽然提倡自由恋爱,但牵线搭桥还是需要的。我觉得我们那里很多女人都乐于保媒,也是成人之美的好事。看着谁家有年貌相当的男女青年,就会动撮合的念头。我母亲也说成过两对。母亲对杨军波和马小芬这事儿,倒也愿意,只是两头不太熟。对于杨军波父母这边呢,只是通过这几年打月饼认识的,交浅言也浅;对于马小芬家呢,虽是同一个村的,但姥姥家住村中心,马小芬家住村边,母亲出嫁这么多年,和他们也只是面熟。然而,好在,八字已有了一撇,两个人心里已有一头热,所以这门亲事,我母亲来回一说合便成了。这年中秋节就定了亲。

很多年过去了,我越走越远,和父母一起过中秋的日子十个手指头也数得清。每年的中秋,母亲还会去镇里打月饼,每次都打很多,盼着我们都回去小团圆一次。可是这样的团圆太少,留下很多月饼,他们两个人留着只能当零食吃。有一次打电话,母亲告诉我,她看到马小芬和杨军波两口子一起回娘家了,日子过得还不错。马小芬还打听我的情况,说哪年来,可以聚聚。我母亲说,是啊,连月亮每个月还圆一次,一年不就一次中秋吗?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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